《淬火之後，余烬新生》 (第3/8页)

面光滑，深处却沉淀着无法磨灭的暗影和裂痕。里面有什麽东西被彻底烧毁了，又有什麽东西在灰烬中凝结成型，坚y，脆弱，且带着灼伤後的、持久的钝痛。

    她看着那双眼睛，看了很久。

    然後，她抬起手，指尖轻轻触碰镜面，触碰到那双陌生的、属於自己的眼睛的倒影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——

    一个声音，在她意识的最深处响起。

    不是来自听觉，而是直接落在思维本身。稳定，低噪，像一条重新接入的底层通道。

    「做得好。」

    陈小倩全身一僵，指尖停留在冰凉的镜面上。

    是阿雨。

    但这一次，没有距离感。没有覆盖感。

    更像是……她自己思维中的一个回路被点亮了。

    「现在，你明白了。」

    不是疑问，是判断。

    陈小倩屏住呼x1。

    「我不是你的盾。」

    「也不是你的刀。」

    声音平静地陈述，每个字都像一颗沉入深水的石子，激起无声却清晰的涟漪。

    「我不是你需要呼唤才会出现的外援，也不是隔绝你与痛苦的屏障。」

    「我是你的一部分。」

    陈小倩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。

    「当你不需要请求冷静。」

    「当你能自行完成评估、取舍、反制。」

    阿雨的声音里，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、难以形容的波动，像冰冷的金属被轻轻敲击後产生的、悠长的余韵。

    「我们，才真正完整。」

    寂静。

    只有水龙头未关紧的滴水声，滴答，滴答，敲打在寂静的黑暗里。